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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高翔张玉

中国人民银行及证监会、保监会、银监会、商务部、外汇局与上海市政府共同印发的《进一步推进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金融开放创新试点加快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昨日午后面世。相较此前央行的51条举措，《方案》经国务院同意，规格更高，层面更高，内容也更细化和明确。

《方案》共有40项举措，既有对现有内容的深化，如扩大人民币跨境使用、拓展自由贸易账户功能等，也有新的改革举措，如研究启动QDII2、探索金融业负面清单、支持上交所在自贸区设立国际金融资产交易平台等。

分析人士指出，自贸区挂牌后的近两年时间，央行上海总部在制定总体政策框架和建立事中事后监测信息管理系统方面做了大量的基础性工作，基础设施已基本建成。《方案》的出台，说明金融对外开放、资本项目可兑换的改革大方向未变，但单项改革举措的推出也要视时点而定。

率先实现资本账户可兑换

关于资本账户可兑换，央行官员此前曾在多个场合强调，不会实行全面的、自由的可兑换，而是实施分类的、有管理的可兑换。而经过两年多的制度和系统建设，上海自贸区已经做好了率先实现资本账户开放的技术准备。

《方案》提出，要在上海自贸区率先试点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要认真总结自由贸易账户经验，抓紧启动自由贸易账户本外币一体化各项业务，进一步拓展自由贸易账户的功能。自由贸易账户内的本外币资金按照宏观审慎的可兑换原则管理。

央行上海总部副主任张新在国新办于10月23日举办的吹风会上表示，宏观审慎管理制度的核心是资本约束机制，即企业在境外进行的跨境投融资活动，是与其资本金挂钩的。而为了更好地进行事中事后的监测，上海已建成自由贸易账户管理信息系统，能第一时间反映出每个账户的每一笔业务，防止少数企业做出一些超越宏观审慎管理框架制度规定的行为。

目前，金融机构可以采用直接接入与间接参与的方式开展分账核算业务。截至8月底，已有38家上海地区金融机构通过分账核算系统验收，共开立26186个自由贸易账户，账户收支总额超过8924.9万亿元。非金融机构可通过账户映射方式使用FT账户。

关于备受瞩目的QDII2试点，《方案》指出，要“研究启动合格境内个人投资者境外投资试点，适时出台相关实施细则，允许符合条件的个人开展境外实业投资、不动产投资和金融类投资”。

关于金融类投资，《方案》提出了要抓紧制定有关办法，允许或扩大符合条件的机构和个人在境内外证券期货市场投资，尽快明确在境内证券期货市场投资的跨境资金流动管理方式，研究探索通过自由贸易账户等支持资本市场开放，适时启动试点。

央行研究局局长陆磊在本月23日的吹风会上明确表示，根据国务院统一部署，央行相关部门正在制订实施方案，资本项目可兑换、推出QDII2的大方向是不变的。但同时，改革也要把握顺序和时机，要时刻关注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动向。QDII2的推出同样要权衡利和弊，底线是不发生系统性和区域性金融风险，风险可控。

金融监管政策研究会研究员孙海波认为，QDII2的实质是个人资本项目开放，与QDII有着很大的区别。如果QDII2的投资方向包括了实业及动产，很难跟踪监管后续的资金变动。如何防止个人资金账户成为资金出境的新通道，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鉴于8月以来外汇市场的形势，预计央行将沿用近期的监管思路，继续采用宏观审慎参数或给每个试点城市以特定的额度。

此前有消息称，上海、天津、深圳、温州等城市均有望纳入首批QDII2试点城市。

探索金融业负面清单

在扩大金融业对内、对外开放等方面，《方案》共罗列了18项举措，占到整体近40项举措的近半数。

《方案》支持符合条件的民营资本进入金融业，设立包括但不限于民营银行在内的金融机构，财务公司、汽车金融公司和消费金融公司等。

已有离岸业务资格的商业银行，《方案》也支持其在自贸区内扩大相关离岸业务，并在对现行试点进行风险评估的基础上，适时扩大试点银行的业务范围。目前，只有浦发、交行、招商、平安四家商业银行获准从事离岸银行业务。

在证券期货业的对内对外开放方面，《方案》提及了较多的内容，如允许自贸试验区内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开展证券期货业务交叉持牌试点，允许公募基金管理公司在自贸试验区设立专门从事指数基金管理业务的专业子公司，支持保险资金等长期资金在符合规定前提下委托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在自贸试验区内开展跨境投资。

支持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在自贸试验区率先开展跨境经纪和跨境资产管理业务，开展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参与境外证券期货和衍生品交易试点。允许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开展跨境资产管理、境外投资顾问等业务。支持上海证券期货经营机构进入银行间外汇市场，开展人民币对外汇即期业务和衍生品交易。

《方案》还特别提出，要对接国际高标准的经贸规则，探索金融业对外资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的模式。例如，允许外资金融机构在自贸试验区内设立合资证券公司，外资持股比例不超过49%，内资股东不要求为证券公司，扩大合资证券公司业务范围。允许符合条件的外资机构在自贸试验区内设立合资证券投资咨询公司。

为配合上海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科创中心，《方案》还特别提出，在风险可控和依法合规前提下，允许浦发硅谷银行等以科技金融服务为特点的银行与创业投资企业、股权投资企业战略合作，探索投贷联动，地方人民政府给予必要扶持。

一家总部位于上海的法人银行行长助理对记者表示：“为了抵补给科技型创业企业贷款的风险，我们希望能在自贸区先行先试，比如银行直接持有创业企业的认股期权。持有的目的不在股权本身，而在于企业经营状况好转后银行也能分享部分收益。”

由于上海聚集了我国主要的金融市场，《方案》还提出了要推进面向国际的金融市场平台建设，如支持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建设国际金融资产交易平台。支持上海证券交易所在自贸试验区设立国际金融资产交易平台，有序引入境外长期资金逐步参与境内股票、债券、基金等市场，探索引入境外机构投资者参与境内新股发行询价配售。支持上海期货交易所加快国际能源交易中心建设，尽快上市原油期货。支持设立上海保险交易所。

上海市金融办主任郑杨强调，会按照“先易后难”的原则推进改革。对已有基础的内容，将继续深化，如拓展自由贸易账户功能。对需要出台细则的内容，上海市政府会配合国家金融监管部门，尽快形成实施方案，如QDII2。